【生死二十八天】一二一师对越作战纪实“纳隆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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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二十八天】作者简历

宋子佩,1927年10月生,山东莱阳县人。1944年8月参加革命,1947年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山东莱阳县人民联合自卫军战士;4纵12旅35团副班长、班长、排长,36团干事、指导员;123师369团武工队长兼指导员41军政治部干部部干事、科长;41军司令部体育主任;41军政治部青年处、组织处副处长;123师369团副政委、政委;123师副政委、政委;41军政治部副主任;41军纪委书记。

1985年5月离职休养,2008年7月因病去世,享年81岁。

先后参加过山东㬵东打击日、伪、顽军战斗;东北高岭前战斗、新开岭战斗、塔山阻击战白台山战斗、三保本溪四保临江战斗、康怀张追歼战战斗;衡宝战役,入桂追歼作战等战斗。荣立大功4次,小功3次,1968年被评为全军学习毛主席著作先进分子,1988年被授予共和国独立功勋荣誉勋章。

《生死二十八天一一四十一军对越作战高平战役纪实》一书,是四十一军原纪委书记宋子佩同志在1979年'自卫还击,保卫边疆'对越作战胜利后,以所在部队作战经过为背景撰写的一部战争纪实作品。

全书约26万字,主要记述了四十一军在总部、广州军区的指挥下,在广西方向作战的全过程。内容涵盖了战时部队的政治工作、军事指挥、后勤保障、地方支前,战役发展各个阶段的高层决策、战场变化、战斗经过,以及战后烈士遗骨处理、善后工作、国家政策的运用,是目前为止对越作战战役层面最全面、最权威、最真实、最感人,最具学术和研究价值的一部珍贵的历史资料和战史教材。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正视这段历史,研究这段历史,总结这段历史,熟悉战争,熟悉对手,走出虚幻战争,打赢末来战争,是作者生前的心愿。现摘录【生死二十八天】四十一军对越作战高平战役纪实第九章第一节'纳隆战斗'发表在美篇供广大读者分享。在此,深深缅怀我们的老首长宋子佩同志,向他致以最崇高的敬礼!

第九章撤军回国


3月5日,我国宣布对越自卫还击作战部队开始撤军。越南太原军区派出321师进至纳隆以南地区,183团由纳隆向北对我121师步步进逼。这一行动为敌特工、民兵及分散游击作战的越军举幡招魂,他们相互配合疯狂出击。白天敌321师炮兵旅不断向我军阵地发射炮弹,夜晚三五人一组到我军阵地前沿袭扰,气焰十分嚣张。如不给嚣张的敌人以痛击,对我军防守扣屯和撤军极为不利。但是胃口大了兵力不足,打轻了无济于事。毛副军长想出了个大胆的的决策:围歼纳隆以北之敌。

毛副军长和他警卫员在作战前沿阵地上

一、纳隆战斗


纳隆、505高地位于扣屯、班俊以南地区,距我部队防御阵地约8公里。山多林密,山的上半部被芦草覆盖,下半部树林茂密,山沟藤蔓缠绕,道路稀少。两山之间被沟林所隔,通行困难,高平至太原公路纵贯其中。纳隆有座大桥是太原之敌增援高平必经之路。这里气候多变,每天上午浓雾弥漫,能见度很差。

敌增援部队312师183团派出1个加强营的兵力进至纳隆桥北地区组织防御,并纠集其特工、民兵、公安等进至亭档、魁里、班商、316高地活动,叫嚣'要紧紧咬住中国兵、不让他们跑掉'。

121师指挥所里,正在紧张地讨论着歼灭纳隆以北之敌的作战方案。

'据侦察,敌人在纳隆以北可能是加强营,但并不突出孤立,团主力就在其后,随时都能支援战斗,要围歼敌先头营,必先将与团主力分割,这需要相当多的兵力才能完成。我们恐怕抽不出这么多兵力,要量力而行,我看从阵地上抽出2个营在敌先头营翼侧出击,消灭一二个连还是可以的'。一位师领导首先提出了意见。

'我们从阵地上抽出二三个步兵营,四五个炮兵营,组成临时指挥所,选择敌突出的一二个连围歼是可以的'。一位师领导䃼充说。

'从阵地上抽调这么多部队,防御间隙太大,如敌人乘机而入,无法阻挡。'又一位师领导担心地说。

师政委周开源一直在深思,他与师长郑文水低声细语交谈后说:'现在敌我双方的态势十分清楚从全局看我们是主动的,但从我师的眼前情况看,我们又是被动的,被动得使人焦虑不安,如不设法夺取主动权,势必遭敌围攻甚至拖住,很难回撤,这是十分严峻的。'

毛副军长马上插话说:'兵动险着,才能取胜,现在必须冒点风险创造有利于我军的态势,唯一的举措就是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才能使敌人不敢轻举妄动。'

这次会议决定:从3个步兵团各抽调1个营,师炮群抽调5个营参加围歼纳隆以北之敌战斗。

3月6日,战斗打响,首先实施炮击。之后,3个加强步兵营对亭档、纳欢、容博、魁里地区之敌进行出击,给敌以重大杀伤。我军2瓦电台侦听到敌电台呼叫要10辆汽车运送伤员。但这次战斗未能将敌全歼,大部敌人溃逃,未达目的。

3月7日,我50军150师从水口汽运到扣屯。奉命沿121师穿插路线(扣屯、班庄、宗梅、通农、莫隆),一边清剿残敌,一边掩护纵深部队撤军回国。毛副军长高兴极了,立即建议军区前指从150师调449团配合,歼灭敌人增援部队的先头营。军区前指立刻复电'同意'。

部队于3月8日22时完成一切战斗准备。

毛副军长主持作战会议,他强调说:'这一仗要坚决打好,一定要全歼敌人的先头营,一个也不能跑掉,必须把敌人反扑的气焰打下去才能安全撤军。'他要求各级干部靠前指挥指定121师参谋长张普岳带作训参谋黄侠飞、侦察参谋范小兵组成前指,指挥4个团作战,并到主功营指挥。与会者听到参谋长亲自到营指挥,看出这既是靠前指挥的表率,又看出毛副军长的'决战决胜'、务必全歼敌人的坚定决心。张普岳是解放战争时期入伍的老同志,打过很多仗,作战勇敢,机智果断,部队到达809高地时,363团接粮队被敌人伏击伤忘惨重,他带2个连队前去营救,顺利完成任务。这次他到主功营指挥意义重大,事关全师能否安全撤退回国。在师主要领导研究分工时,他主动要求担此重任。

毛副军长继续说:'炮观要到主攻营加强步炮协同:师组成临时指挥所直接到营和449团:参战部队必须隐蔽企图,严格保密,战斗打响之前,无线电静默;名部队都要按时进到指定位置,夜摸接敌;要釆取先围后打,逐山搜剿,各个歼敌的战法,务必全歼。'

接着郑师长下达了作战命令:'步兵361团2营为主功营,由一位团领导组成前指和2营指挥所合并,直接受师前指指挥。加强团82无后座力炮2个排,工兵、侦察各1个排,1营重机枪连1个排以及炮指前观首先插到17号高地,断敌退路,尔后以部分兵力前出18号高地,掩护工兵炸毁纳隆桥。主力沿公路西侧由南向北出击,在友邻部队的协同下,歼灭纳隆以北,小路以东之敌。'

'步兵363团1营(欠3连加强8连),首先秘密进至纳漂南侧展开待机,待两翼分队对敌合围后,沿小路向19、20号高地逐山搜剿,配合主力全歼敌人。'

150师449团,利用夜间沿亭档、容博西侧岔路口迂回穿插。团主力先攻占505高地后扼守要点,抗敌反击,保障翼侧安全。同时以部分兵力直插纳隆桥北岸,断敌退路、阻敌增援,并掩护工兵分队炸毁纳隆桥。'

'各部队的领导务必注意:只在纳隆河北作战,不准过河,河南岸有敌183团主力防守,不得疏忽。'

3月9日4时,参战部队向指定地域隐蔽开进,121师部队拂晓前全部到位。150师449团没有到位。121师政委周开源用2瓦电台向毛副军长报告:'449团中暑人员太多,不能参战。'无奈只好半途而废。据侦察参谋范小兵观察,该团预定展开进攻出发阵地的后一道山梁上,由于大量人员中暑脱衣救护,整个部队分散于山梁各处上,根本没有进入参战状态。

150师是从四川急调出国作战的,没有临战训练,不熟悉地形、敌情。干部战士按寒区着装参战,极为笨重,行动缓慢。再加上他们是从海拔较高的缺氧地区到海拔较低的富氧地区,短时间难以适应,他们只爬了两座山就有一半人中暑。

毛副军长指示:449团全部轻装,当夜零时提前开进,9日5时前到达指定地区,拂晓发起总攻。这次他们吸取了教训,按时到位,完成了对敌合围的任务。

步兵连发现敌人后,向敌阵地发起攻击

3月9日9时30分,361团2营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敌前沿阵地。6连尖兵排发现4、5号高地的敌人正在烧火做饭,全排立即展开先敌开火。顷刻间敌人惊慌大乱,进入工事慌张还击。营长、教导员听到枪声立即到尖兵排观察敌情,发现4、5、6号高地及10、11号高地的敌人在慌乱中进入阵地向我射击。营长下令6连迅速向4、5号高地攻击,4连进至3号高地西侧待命;5连占领1、2号保证营的侧后安全;82迫击炮连在3号高地占领发射阵地,压制4、6号高地的敌人;要炮观呼唤重炮火力向10、11号高地实施火力急袭。

6连连长受领任务后,指挥2挺重机枪,2炮连的2门无后座力炮在3号高地南侧占领阵地,以火力掩护部队进攻,命令1排向4号高地,3排向5号高地进攻。

3排向敌人进攻中,遭4、5、6号高地敌人夹击,全排被压制在公路水沟一线,排长负伤,8班、9班机枪手牺牲,进攻受阻。

1排在进攻中,遭10、11号高地敌人侧射,前进困难。因谷深林密、地形于我不利,部队3次冲击末能奏效。经2小时激战,指导员等20多人伤亡,进攻暂停。

2营分析了6连进攻受挫的原因,一是地形对我不利,二是一排、三排未能协调一致,三是兵力分散。根据当面敌情,营长陈乃富判断4、5、6、7号高地可能有敌1个加强连的兵力,连指可能在7号高地,企图卡住公路阻止我军向纳隆方向进攻。于是,营决定增强突击力量,命令4连加入战斗。

步兵连向敌阵地发起攻击

4连3排沿公路左侧山梁加入战斗,协同6连夺取4号高地。6连连长到3号高地东侧,见3排长负伤仍在指挥战斗,重机枪班全部伤亡,满腔怒火,操起重机枪向敌人猛烈射击,掩护3排冲击。这时,1排、2排在攻击中又遭敌火力压制,前进受阻。4连3排在向4号高地攻击时,也遭到敌火猛烈射击,伤亡5人。此时敌人火力更加猛烈射击。除使用轻重机枪、手榴弹、60炮外,还以高射机枪向我猛烈射击。进攻再次受挫。团长和营长分析认为:'地形虽对我不利,但部队却打得很顽强,进攻受挫主要是火力分散没能有效圧制敌人火力,战术队形密集。'

'根据当面敌情要先打后插,战术上要小群多路、交替掩护,把3股敌人火力集中在几个点上才能奏效!'团领导想出了办法。

13时15分,2营集中使用炮火,要炮兵前观召唤火力对7号高地西侧实施急袭;令2炮连82迫击炮、团100迫击炮连圧制6号高地之敌,;营连集中8挺重机枪、6门无后坐力炮掩护6连和4连3排以小群多路、交替掩护的战术向4、5号高地攻击。经30分钟激战,4连3排攻占4号高地,毙敌8人。6连3排在连长率领下,勇猛冲击,攻占5号高地,毙敌9人,接着又向6号高地进攻。4连3排再次发起攻击时,突然遭敌半山腰高射机枪射击,9班伤亡2人。排长命令火箭筒射击,首发命中,将敌高射机枪击毁。全排趁机发起冲击,13时46分攻占6号高地,毙敌12人。至此4、5、6号高地圴被我军占领。

14时,师指命令2营继续向7号高地进攻。

'7号高地可能是敌人连指挥所,为敌前沿防御要点,攻克此高地,敌先头营的防御体系会被打破,这是歼灭敌人1个加强连的关健一仗。'

4连主攻7号高地,5连随后跟进支援4连,6连控制已得的阵地,肃清残敌,营指火力队直接支援4连战斗,召唤师炮群向7号高地准备火力袭击。'营长讲了自己的决心和部署。

师炮群用炮火向敌阵地急袭,协助步兵作战

14时30分,师榴弹炮营向7号高地实施火力袭击,4连趁机向7号高地发起冲锋。当进至5号高地至7号高地之间的凹部时,发现敌散兵向7号高地龟缩,并以火力阻击我军进攻。7号高地明暗火力一齐射击,1排前进受阻。营指下令暂停进攻,呼唤炮火再次急袭。3分钟后,4连再次发起攻击,但敌炮火仍然很猛烈,1排长组织2挺轻机枪掩护,全排成2个梯队展开,2班、3班在前,1班在后,交替掩护攻击。

此时,4连长温大龙看到1排正面无法展开兵力,即令2排向敌侧后迂回,对敌形成合围态势,在连长的统一号令下向7号高地发起攻击。由于7号高地正面坡陡,草深林密,加之敌人火力严密封锁,无法前进。2营长再次请示团长杨常滩要求师炮兵火力支援。团长觉得炮弹爆炸点离步兵太近,最远也不过100米,怕误伤步兵,要求营长征求一下4连意见,能否把部队稍往后撤一点再组织炮火支援。2营立即用对讲机对4连连长温大龙说:'老温老温,是否暂停进攻,部队稍往后撤一点,以便炮兵支援。'

'请稍等一下,我与指导员研究一下再报告。'连长温大龙沉着地回答。

不到两分钟,4连长坚定自信地向'1号'报告:我与指导员研究了,现在部队完全暴露在敌火力下,如后撤必遭大的伤亡,我发现敌人已经慌乱,不如趁机冲上去!'

团长杨常滩和2营长同意4连的决心,杨常滩立即令炮指前观组织引导师炮群火力急袭。炮火一停,4连副指导员组织8挻轻重机枪,2门无后座力炮压制敌火,部队迅速以小群多路、交替掩护的战术向敌冲击,激战15分钟,摧毁敌正面3个火力点。但敌仍负隅顽抗,以猛烈的炮火向我射击,1排攻击受阻,被压在敌7号高地前沿一线。这时,共产党员3班长封加乃,奋不顾身,迅速跃起占领翼侧地形,端起冲锋枪向敌猛烈射击,把敌火力引到自已身上。敌人马上转移火力向他射击,封加乃同志胸部和头部多处中弹,壮烈牺牲。1排、2排趁敌人火力转移的瞬间,迅速发起冲击,于15时30分攻占7号高地,毙敌42人。

步兵连勇敢作战,不怕牺牲,向敌阵地冲锋

此时,150师449团已占领505高地,361团2营已攻占11号和20号高地,363团1营已攻占18号和19号高地,正在向12号高地和13号高地发起进攻,对敌已形成合围。

15时30分,师指命令361团2营连续作战,进攻敌先头营的核心阵地一一14号高地。

团、营领导边观察地形、敌情,边研究进攻14号高地的部署。认为7号高地与14号高地之间,沟深坡陡,林木茂密,接敌困难。最后决定由5连经5号高地沿公路两侧向14号高地进攻。

17时15分,师炮群对14号高地实施火力急袭。5连沿公路两侧接敌时,友邻363团1营已攻占13号高地主峰。5连经15分钟战斗,攻占13号高地东侧山坡。这时,14号高地之敌以高射机枪、手榴弹向5连2排猛烈射击,敌人同时以火力封锁了505高地东北侧至无名高地的接敌路线,2排进攻受阻。5连连长迅速命令3排向14号高地冲击。3排长受领任务后,为争取时间,率领全排从5米高的陡坡跳下公路,趁敌向2排射击时,迅速跃过公路,向14号高地发起进攻,经15分钟激战,于17时10占领14号高地两侧突出部。1排、2排趁机向敌发起攻击,副连长、3排长中弹负伤,仍率领部队向主峰冲击,在363团1营的协同下,于17时20分占领14号高地,毙敌46人。

18时,师前指命令361团2营就地防御,与友邻363团1营防敌突围和反击。

2炮连用82迫击炮压制敌火力,掩护步兵冲击,82无后座力炮跟随步兵作战。8班长何来胜中弹牺牲,叶辉雄、何英贤、姚国和、黄坤明、周良根、张炎荣等人负伤。战后,陈万福、杨恩香、姚国和、黄玉球荣立二等功。

3月10日8时,主攻营361团2营继续向16、17、18号高地发展进攻,10时,占领上述高地,搜剿残敌。10时30分,师张参谋长来到18号高地,认真听取了团长和营长的汇报,并与361团团营长研究了炸桥的协同问题。16时20分,在2个步兵营掩护和师炮兵群的支援下,突破敌人封锁,强行炸毁纳隆桥,胜利完成任务。

361团2营纳隆作战,共毙敌133名,缴获82迫击炮1门火箭筒5具各种机枪10挺,自动步枪、冲锋枪50多支、弹药26300多发,炮弹100多发,2营伤亡73人。

363团1营于3月9日5时秘密接敌,沿小路向19、20、11、12、13号高地攻击前进,于15时40分从左侧突破敌前沿阵地。在362团1连的协同下攻占11号高地,毙敌15人,俘虏1人。2连奉命迂回至13号高地西南侧展开,防敌南逃,以部分兵力在正面牵制敌人。1连从13号高地北侧发起进攻,当进到山脚时,遭敌翼侧火力封锁,前进受阻。营指立即命令炮连、重机枪在压制敌火,1连3排在361团5连的协同下攻占13号高地,毙敌20多人。至此,361团2营与363团1营会合。当晚,就地转入防御。3月10日8时,363团1营奉命搜剿残敌,打扫战场。

被炸毁的纳隆大桥,越军正在抢修

战前规定,歼敌先头营之后,立即撤出战斗,不得越过纳隆河,因为对岸有敌183团主力防守。但是150师449团没向下交待清楚,该团3营7连冲过纳隆河,被敌火力压制进退两难,伤亡很大。此时该团既没派部队营救,又没及时向级报告,便匆忙撤出战斗。近回原地才向上级报告。军区前指获悉后,责令该团火速救援。当晚150师政委请求121师派1个营,150师派1个营去纳隆营救7连。部队到达河边,只救出伤员和烈士。

纳隆战斗共歼敌183团1个加强营,战斗结束打扫战场时,发现敌阵地尸横遍野,共有307具尸体。从越军中尉副连长身上搜出一本日记,上面写道:'我打过很多仗,从没有这么严酷,中国军队站着射击投弹,连续冲锋,连长阵亡,我也没活路了,只剩下6个人了,全被炮弹炸死了。'

121师政治部一位科长审问俘虏时,有个中士班长说:'你们的炮打得又猛又准,我们都抬不起头来,还搞不清你们从那里上来,就被打死了!'

这一仗打得干净利落,军威大振,干部战士无不欢欣鼓舞,士气高昂,信心百倍,为撤军创造了有利条件。(完)

121师'英雄榜'

1、李培江

在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作战中,陆军第41军121师副师长李培江,57岁,老当益壮,带领121师363团打穿插,1979年2月17日早晨7时李培江和副团长洪祥友率363团2营搭乘配属的的坦克,向高平纵深穿插。17日下午17时赶到通农后,立即和团长张永海组织4个步兵连发起攻击,一举将城中留守的越南公安、地方军和民兵打散,控制了通农全城。此后李培江、张永海等率363团不顾一切继续向前穿插。

经过连闯黄得、宗派、三龙、班黄、那岸、打沙山口等越军设置的防线后,363团前锋2营于18日下午14时30分占领了高平西通原平的3号B公路要点841高地。李培江和张永海等率团主力从另一路前进,于傍晩攻占公路以北的朗登和公路以南的董赛地区。卡断了高平越军的西退之路,同时阻击由原平方向的东援之敌。

至此,老将李培江率领363团于全师序列中第一个穿插到位。行程81公里沿途战斗15次,其中13次先敌开火,共毙敌206人,伤、俘敌各21人。363团自身只阵亡5人,负伤18人。战后,李培江荣立一等功。


2、李庆海

李庆海山东省肥城市人,出生于1947年,1969年3月入伍,当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79年2月17日,李庆海所在部队奉命参加对越反击战,任121师警卫连长。19日晚,部队向高平穿插途中突然遭到越军袭击,这时师首长正在部队后面,情况万分危急,他立即和副指导员带8名战士前去寻找,师首长找到了,但越军跟踪追赶,机枪疯狂扫射,师首长的处境仍然十分危险,他当机立断,决定由副指导员带领5名战士阻击敌人,他和另外3名战士掩护师首长突围了,但副指导员和战士还没撤下来,李庆海便带领3战士迅速地再次返回寻找,战斗中副指导员受了重伤,李庆海一面给副指导员包扎伤口,一面指挥还击越军,掩护撤退,就在这时,越军的一颗手榴弹落在了他们身边,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大喊一声:'闪开!'奋力推开身边的战友,猛扑在炸弹上,战友们得救了,李庆海却倒在血泊中,壮烈牺牲,时年32岁。同年中央军委授予李庆海'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

战斗英雄李培江(左)、战斗英雄李庆海(右)

3、姜利民

山东省掖县人,1951年出生,1969年在北京参军,是121师362团7连3排长,对越自卫反击作战开始后他主动要求到尖兵连带尖兵排,17日0时25分在莫隆打口子时,由于敌人工事坚固,隐蔽部、堑壕、盖沟相连接,火力点明暗交叉诡诈,3排长姜利民担任爆破组长,他用集束手榴弹连续炸毁敌人3个火力点后,不幸中弹牺牲。7连4时50分左右,全歼菲咬南侧无名高地之敌,为全师大穿插开辟了通道。战后,部队党委给他追记一等功,中央军委授予他'爆破英雄'的荣誉称号。


4、黄招强

广东河源人,1958年2月出生,1977年1月入伍,1978年5月入党,是121师361团4连班长,1979年2月17日对越自卫反击作战,所在部队担任穿插任务。2月18日,部队向809高地穿插,在宗梅吊桥附近遭敌突然袭击,黄招强沉着果断地指挥全班战斗。他左大腿两处负伤,忍痛坚持战斗。2月26日晩上他带领全班执行警卫任务,半夜里,六、七个敌人偷偷地摸上山来,黄招强先敌开枪,杀伤敌人。他右大臂中弹负伤,仍顽强坚持战斗,歼敌取胜。在整个自卫还击战中,他参战7次,毙敌17名,伤敌1名。荣立一等功。中央军委授予他'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

爆破英雄姜利民(左)、战斗英雄黄招强(右)

5、陈书利

陈书利出生于1956年,湖南衡南人,1977年1月入伍,1979年4月入党,是121师361团8连班长。在1979年2月对越自卫反击作战中,他与连队失去联系后,主动组织失散人员与敌人进行战斗,战胜各种困难,胜利归队。他一人先后毙敌20多名,伤敌2名。战后,中央军委授予他'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


6、陈武贤

陈武贤出生于1958年,广东陆丰人,1978年入伍,是121师361团4连战士,1979年2月对越自卫反击作战中,他与部队失去联系后,和陈书利一起组织失㪚人员和敌人战斗,战胜各种困难,胜利归队。他一人先后毙敌19名,俘敌1名。战后,荣立一等功,中央军委授予他'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

战斗英雄陈书利(左)、战斗英雄陈武贤(右)

英雄捍卫着我们的幸福生活,英雄的伟大精神激励着时代前行。理解英雄的内涵,才能明白'血染的风采'为什么动人,读懂'最可爱的人'因何而不同。今天我们缅怀先烈,褒扬英雄不仅在宏观意义上加深历史认知,增进国家认同,更要在具体层面上记住那些于国家民族有功勋的人。

英雄要靠文化的浸润,更需要制度的抚慰。我们要有捍卫英雄、学习英雄、崇尚英雄、关爱英雄的共识,记住那些为国家,为民族不怕牺牲而英勇作战的人们,他们是那个时代的英雄。毕竟,一部英雄的民族史,只能通过不同时代的英雄书写来完成。

说明:1、东莞市爱国拥军促进会副会长,曾旭棠战友向本人赠送《生死二十八天,四十一军对越作战高平战役纪实》此书,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

2、图片来自网络,向原作者深表谢意!

3、【生死二十八天】四十一军对越作战高平战役'纳隆战斗'是美篇作品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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