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泥巴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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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于 : 2019-07-17 21:42   被转藏 : 1   


玩泥巴的童年


♣ 梁辰翔

在童年记忆中,每逢夏日,几场雨过后,田野里僵硬的泥土便开始松软,这时候正是农村孩子玩泥巴的天赐良机,一个个与泥巴有关的游戏开始粉墨登场了。

每天放学后,三五个要好的小伙伴来到村外的田埂上,把书包往地头上一扔,从湿淋淋的地上抓几把黄胶泥,开始随心所欲地乱捏一气,捏飞机捏坦克捏大炮,捏猪捏狗也捏人。如今想来,那时候我们聚在一起捏得最多的东西还是手枪。毕竟男孩子都崇拜英雄,喜欢手枪握在手里那种威风凛凛的感觉。真枪我是压根没有见过的,对手枪的印象大多是从小人书或电影中得来的。用泥巴捏手枪需要细心更需要耐心,我一点点剔出泥巴中的小石块、草棒等杂质,制成两指厚、书本大小的泥块,放到太阳底下晾到半干后,再用小刀刻画出手枪的大致轮廓,然后小心翼翼地剔除掉多余的泥块。经过一番精雕细琢,一把有模有样的泥手枪“问世”了。我一边向玩伴们炫耀自己的成果,一边摆出瞄准射击的姿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垒堰”也是儿时喜欢的一个与泥巴有关的游戏。刚下过一场春雨,村前坑洼不平的土路上成了我们这帮孩子的乐园。三五成群的孩子聚在一起,卷起裤管赤着脚丫,兴致勃勃地用小手捧起路旁的泥巴,然后堆积在土路上为小河流修“渠”筑“坝”建“水池”。玩到最后大家都筋疲力尽了,不知哪个调皮的孩子故意把沾满泥巴的小手往别人脸上抹去,于是大家乱作一团,你抹我,我涂你,不大工夫活脱脱都成了泥孩子,扮着“鬼脸”相互嬉笑着追逐着,直弄得浑身上下都是泥才依依不舍地回家去。

如果是干旱无雨的晴天,我们玩起泥巴就没有雨天那么惬意了。过家家是小时候常玩的一个游戏,在门前屋后随便抓几把黄土,放在充当案板的石头瓦片上,然后拿葫芦瓢从家里的水缸中舀一些水,模仿大人的模样煞有其事地“和面”。而一同玩耍的女孩子们,则找来一截粗细适中的木棍充当“擀面杖”,忙活着做蒸馍、擀面条。等馍菜汤都做好了,我们小心翼翼将其放进用破瓦片做成的“碗”里,装作津津有味的样子大口“吃”着、嬉笑着。

其实,在童年玩泥巴的诸多花样中,最难忘最有趣的要数摔泥炮了。老家村子的泥土以黄胶泥为主,黏性大,易成型,最适宜做泥炮。雨过天晴的田野里,孩子们把黄胶泥揉搓成不软不硬的泥团,放在半握的手心里,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将泥团捣几下,稍作一番加工,碗状的泥炮就捏成了。开始摔泥炮了,我们一个个都憋足了气,将泥炮有底的一面稳稳托在手掌上,高高举过头顶,手腕一翻狠狠摔在平整的路面或石头上,随着“叭”的一声脆响,朝上的底崩出一个圆圆的窟窿眼,乐得我们开怀大笑。就这样,我们轮流上阵比赛,一个接一个摔泥炮。比赛的规则很简单,在这一轮比赛中,谁的泥炮摔得响,谁泥炮底上的窟窿眼崩得大,谁就是赢家,输了的伙伴要把自己泥炮上的泥巴挖一块补在赢家的泥炮上。经过多轮角逐,一些技术不好的孩子手中的泥炮越来越小,而那些技艺娴熟的孩子手里的泥炮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小时候玩摔泥炮,一团黄胶泥可以反复使用,摔了捏,捏了摔,渐渐泥巴干硬了,而附近又没有水源,于是我们便想出了一个馊主意,干脆以尿代水和泥。有的玩伴不乐意,站在一旁取笑我们,还拍着巴掌大声喊着:“尿和泥,长不大,长大长成狗尾巴。”对于我们这些顽劣的孩子们来说,才不会脸红害臊呢,你扯着嗓子喊你的,我头也不抬玩我的,压根就没有一丁点儿长大变成狗尾巴的担心和顾虑。

如今想来,在那个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极其匮乏的童年时代,—团小小的泥巴和名目繁多的玩泥巴游戏驱走了农村孩子的单调和乏味,成为一种美好而温馨的人生记忆。有泥巴相伴的童年,是快乐的童年,是开心的童年,我们乐在其中,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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