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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orner of reading
《沧浪之水》
【中国】阎真 著
《沧浪之水》,这部长期稳坐官场小说榜单榜首的作品,即便是在出版二十年后的今天,读来依然新鲜感十足,不显陈旧迂腐。
这部由当代文学名家阎真创作的犀利之作,以其生动的叙述,重现了八九十年代官场的风貌与变迁。
讲述了理想主义者池大为在面对重重生活挑战、官场潜规则和社会法则时的心路历程。
无论你是在体制内浮沉,还是在体制外奋斗,只要你生活在这个社会中,职场的规则永远如影随形。
一个人从纯粹的个体逐渐成长为一种社会角色,内心总会有一些挣扎与转变。
无论你处于人生的哪个阶段,或是站在哪个社会阶层,你都能从这本书中得到不同的启示。
这本书浓缩成8句话,打破你对人生的固有幻想,揭示现实的残酷与冷暖。
01
关于处世
我一辈子的经验就是不要做瞎子,要把事情看清楚,也不能做聋子,该听到的信息要听到,但是要做哑巴,看到了听到了心中有数就行了,可千万别张口说什么。
看破不说破,知人不评人,知理不争论,是一种处世哲学。
书中,池大为逐渐学会了这种“看破不说破”的智慧,通过观察和理解周围的人和事来指导自己的行为,避免不必要的言语。
人要学会藏两样东西,一是心事,二是本事。
心事,要藏在自己心里,一旦说出来,就成了别人嘴里的故事。
如果心不设防,受伤是早晚的事。
本事也要藏三分,本事如锋芒,是一种膈人的刺,很容易扎伤别人。
人都有嫉妒心理,宁可接受陌生人成功,却很难容忍身边人拔尖。
如果不懂敛藏,必定会招来数不尽的明枪暗箭。
《繁花》原著中有一千多处“不响”,“不响”不代表沉默,而是一种留白。
凡是不想讲的,不能讲的,没想好、没规划的,或是讲了为难自己、为难别人的,都“不响”,做事要留有余地。
宝总在合作三洋牌T恤之初,眼看自己即将谈好的供应商范总被魏总抢走,但他依然四平八稳,最后露出底牌。
原来他早已与出货的关键人物谈下了合作,最后不仅拿下了80万件的大单,还直接省下了120万元的成本,给供应商范总上了一课。
真正的强者都是每临大事有静气,境当逆处放平心。
行走于世间,沉得住气,稳住心神,一切自有答案。
02
关于实力
说是人人平等,那是安慰小人物的神话,一个温柔的骗局。一个人必须依据实力与他人对话,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们都知道,自然规律就是优胜劣汰,弱肉强食适用于每个环境和个体。
大到国家,小到个人,只要你不够强大,就不要谈所谓的平等。
回溯中国百年历史,被列强欺负了一百多年,闭关锁国,贫穷落后,任人欺凌,任人宰割,是一部屈辱的历史。
弱国无外交,残喘任人欺。
近年来,随着经济和军事实力的崛起,中国不再韬光养晦,隐藏自己的实力。
积极参与国际事务,争取更大的国际话语权。
这一切的背后,离不开综合国力的提升。
在职场上,领导让你调整岗位,你会说一个“不”字吗?
就算你据理力争,被裁员、被调动的事实仍然存在,这个世界并不按照你的意愿来运转。
因为,具备了实力就拥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而在职场中,职位高低就代表了你的实力。
人卑言轻,只能接受和服从领导和组织的一切安排。
生活中,也是如此。
如果你没有让人折服的实力,平平无奇。
往往就会在人际交往中处于劣势之中,无论你发表怎样的意见和建议,都不会被采纳,甚至会被人看轻。
人,最终要靠实力说话。
即使有人想帮你,想提携你,也是看你是一块料子,值得被打磨,被完善。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但你想遇到伯乐,首要的条件你必须是一匹善于奔跑的千里马。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伯乐总会有的,你的千里之行也该始于足下。
03
关于真实
我们看到的世界原来是别人愿意让我们看到的样子。
我们所看到的世界只是真实世界的冰山一角。
你所看到的世界,只不过是别人想你看到的样子。
比如,你是一个父亲,今天因为工作疏忽被老板责骂,情绪很低落。
当你的孩子问你今天怎么不太高兴?你会不会如实把事情经过告诉孩子?
又或者你是一个丈夫,你曾经跟另一半保证不再打牌,但昨晚实在拗不过朋友又打了一夜麻将。
另一半追问你昨晚去做什么?你会不会告诉她实情?
一般情况下,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藏着掖着一点小秘密,并不会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会告诉别人。
因此,无论你给别人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人们对你是如何评价,那都只是你的一部分,不一定就是最真实的你。
别人看你如此,你看到的别人亦是如此。
每个人总是希望把积极正面、乐观、勇敢这些好的一面展现给别人,希望给别人留下好的印象,这是一种立场和自我保护。
但是,更为真实的人性有好就有坏,有善良也有暴戾,有快乐也有悲伤,有积极也有消极,有勇敢也有软弱。
所谓的好坏对错,只是各自角度立场不同。
你以为你所看到的是事实,其实更多时候你看到的只是隐藏着的动机和利益,以及利益之上的态度和立场。
当更多人隐藏了动机,控制了情绪,标榜着真善美,请问你有多大程度的能看到事实?
个人如此,组织亦是如此。
电影《周处除三害》中的“尊者”林禄和,表面上是个慈眉善目的宗教领袖。
实际上却对身处人生低谷的人们进行心理控制和洗脑,最终积累了惊人的财富。
他死之前还在诡辩:一场天灾,一次地震,就死多少无辜的人?你恨过天吗?恨过地吗?我们只不过多杀几个人,那又怎么样呢?
有人微笑着向你走来,你能确定他在示好,而不是背后藏着一把刀?
有人问你痛不痛,他是真的关心你还是只是想pua你?
与人相处,不是看这个人最好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而是看他最低处时你是否能接受。
生活不只是一种颜色,世界也不止一种声音,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04
关于道理
今天才知道了世界上的道理可以像捏软泥一样捏成人们愿意的形状,就看谁来捏了。
池大为从研究生刚毕业被分到省卫生厅时,书生气十足,什么都要讲正义,讲道理。
清高是知识分子的标签。
直到后来因为在会议上“讲实话”被马厅长雪藏五六年,才开始磨平他身上的“戾气”。
一个人初出茅庐,一切游戏规则都不懂。
凭着书里看来的,没有一点社会阅历就开始逢人讲道理。
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道理怎么讲,是否适合当下的环境和场合?
自己又真正掌握了多少事实,看清了多少内部情况?
年轻气盛时,总喜欢什么都跟人讲道理,殊不知这些道理其实也只是我们以为的道理。
有些人会说,为什么懂得那么多道理,还是过不好这一生?
因为这些道理,都不是你自己的道理,是别人的道理。
成长需要阅历,不管是你的,还是别人的道理。
在实践中不断践行的道理,最后会被你的思想和心理消化,变成你认可的真理。
05
关于改变
谁也不是生活在云里,突然掉到人间来的,开始的时候,谁没一点心理障碍?我们这些人,谁没有一点骄傲?可守着这点骄傲,舍不得委屈自己,那怎么办?要世界来迁就自己,那不可能。
改变世界,不如改变自己。
也许在书中,池大为的成长是带着阵痛的,他抛弃了作为知识分子的骄傲和自尊,绝不肯卑躬屈膝,拍一句马屁。
最后他还是成为了曾经厌恶的那种人。
但是我觉得,是不是可以从“和世界碰撞”这个角度去理解这种改变。
因为自我的形状,是在和世界的碰撞中形成的。
当我们和世界上其他的人事物进行互动后,才发现自己的边界在哪里,能力范围的极限在哪里。
我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享受怎样的状态,拒绝怎样的状态。
在前进的过程中,保持一种开放包容的心态。
没有什么经历是被浪费的。
就算有些在当下看起来和人生规划不太相关的事情,但就跟树上的枝丫一样。
作为一棵树上小小分叉,这个树枝分叉出去只是为了获取更多的营养,开更多的花,结更多的果子,让这棵树本身有更多的价值和收获。
美国著名主持人查理琼斯原本擅长主持田径赛事,可是某一天老板让他改为转播游泳和跳水比赛。
这让查理琼斯非常苦恼,但是几番思索后他决定积极适应,用心地投入新的工作中,很快做出一番成就。
后来他又主持了足球赛事,被推选为“职业足球名人堂”的最佳播音员之一。
明智的人让自己适应世界,不明智的人则坚持让世界适应自己。
一个人学会了成熟,就会慢慢理解这个世界,学会与这个世界和解。
一个人学会了改变,世界就会发生改变。
06
关于规则
什么事都是人在做,规则只能限定那些没有办法的人。对有办法的人来说,规则还不如一张白纸。
做事情不按规矩,没有章法。
可事事都按规矩,墨守成规、拘泥一格,同样也做不成事。
当我们没有能力打破规则的时候,遵循规则就是最好的选择。
明规则,让90%的老实人遵守。
暗规则,让10%的人钻空子。
不管走哪条路,我们内心都要跟明镜一样。
没有一定实力,不要对抗规则。
苏东坡曾经评价晁错:夫欲善其事,必先知其当然,至不惧,而徐徐图之。
意思是看懂规则,不迷茫,按计划进行,终会实现目标。
但是在遵循规则的同时,也要跳出规则找突破。
因为如果你一直活在别人制定的游戏规则里,你就永远赢不了。
比如,不管别人觉得你多么难看,也不要理会。
当你不能决定他人的审美标准时,你可以自己来定义什么是美。
07
关于位置
人有脑袋,可他的脑袋是由屁股决定的,屁股坐在哪里就说哪里的话,而且坚定不移坚如磐石。
“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出自《红楼梦》:
贾雨村断案时想,原来当官没别的诀窍,无非是看脑袋指挥屁股,还是屁股决定脑袋。
意思是屁股坐在什么样的职位上,脑子里就会有相应的想法。
这句话实际上说的就是,位置决定想法。
在什么样的位置就有什么想法,或者说有什么样的立场,就会得出什么样的观点。
比如,一个公司因经营困难要裁员。
老板考虑的是如何降低公司运营成本,让公司活下去。
管理层考虑的是如何让自己的团队在裁员中受到冲击最小,保存自己的势力。
普通员工往往更多地关注自己是否是那个被裁的人,至于老板是不是亏钱,部门会不会被拆分兼并,并不会太在意。
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和立场就不同,得出的结论和结果就不同。
如果你是顾客,会认为商家太暴利;如果你是商家,会认为顾客太挑剔。
如果你是学生,会认为老师太严厉;如果你是老师,会认为学生不上进。
富有的人,难以认同穷人的价值观;身陷贫困的人,也难以理解富人的种种选择。
所以,跟人打交道也好,做生意也好,首先要知道对方在哪个“位置”。
知道他的位置,才能更好地理解他在想什么,他最关心的是什么。
学会在对方的位置思考问题,了解对方的立场、利益,看问题的角度才会更加多元。
08
关于情绪
把喜怒都写在脸上,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观察过,所有动不动就生气的人,生活过得也是一团糟。
情绪只会制造问题,不会解决问题。
世上也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难以化解的情绪。
任何对抗、压抑、转移,都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
只有完全的接纳情绪,才能真正化解掉情绪。
每当情绪升起,不要把情绪简单发泄出去,而是观看、等待、不判断。
把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感受内心巨大的波澜起伏。
等待情绪由激烈变得平缓,由愤怒转化为委屈或者不甘。
不为情绪找理由。
比如,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我知道这是因为童年创伤,我知道这个没有意义……
把这些所谓的“知道”通通丢掉,让情绪自己告诉你真相。
最后,你会真切地体悟到:啊,原来我的情绪和对方没有关系!
于是情绪平息,一种轻松感油然而生。
每一次走过一个完整的接纳过程,你就会感到身上卸下了一个重担,松开了一层捆绑。
他人永远不会为我们的情绪负责。
原地等待乞求他人的关怀或怜悯,就永远不可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写在最后
The Corner Of Reading
初读本书时,池大为坚守道德理想,不愿对位高权重者趋炎附势,被打压和边缘化,在利益面前遭旧友出卖和亲人背叛。
再读下去,他因经济拮据、住房困难等现实困境而选择“入世”,和上司拉拢关系,和同事走近举例,由“清”至“俗”,最终走上权力巅峰。
现实中,又有多少个“池大为”,虽有一身傲骨但奈何世事无常。
或许我们都会成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最意想不到的样子。
不管我们站在人生和社会的哪个位置,坚守良知和善良,是人生的底线,也是生存的全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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